林东屿

上篇已经发过了，由于手机，我也没有做链接。
本来昨天就要更新，一忙给忘了
没有意外这个应该很快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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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在身后紧紧地闭上，莱戈拉斯绷紧的神经也放松了，他摔下了马。 

金雳被吓到了，他从马上跳了下来，他扶起了莱戈拉斯，让众人送他们去休息。刚刚经历的那一场恶战，萨鲁曼派了最凶猛的座狼来追杀这群可怜的骠骑国民众，阿拉贡不得不带领为数不多的男人们反抗，敌众我寡，损失惨重。 

“阿拉贡呢？”伊欧雯王女出现在了战士们修整的大厅里，她的目光在幸存的人群里搜寻，最终找到了守在莱戈拉斯身边的金雳，“回来的人这么少，阿拉贡呢！？” 

“他掉下了山崖，不见了。”金雳低着头避开了伊欧雯的注视，他知道王女很喜欢阿拉贡，这个消息让她流下了眼泪。 

“莱戈拉斯怎么了？”伊欧雯的认知里精灵都是永远优雅俊逸，这样力竭又失落的绿叶王子让人看着就揪心，“快来人，带他去休息。” 

莱戈拉斯躺在地上的床铺上，他没有受伤，只是忽然昏过去了。金雳看着有小女孩替他擦掉了脸上的尘土，他叹了口气，给莱戈拉斯盖上了被子。 

莱戈拉斯正在梦里，他梦里回到了大密林，他在自己的房间里，听到了大角鹿呦呦叫，于是走出了房间，顺着密林的小道，来到了花园，那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叶子。”阿拉贡转过身来，向着他伸出手，“过来……” 

花园里开着白色的花，洁白无瑕，莫名吸引了莱戈拉斯的视野，轻轻地摘下来一朵，拿近看才发现那是永志花，传说中，盛开在英雄墓冢前的白花。 

白的像雪，莱戈拉斯手指冰凉，他抬头去看阿拉贡，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回到了战场上。一只座狼正拖着阿拉贡向着深渊跑去，莱戈拉斯听见阿拉贡呼唤自己的名字，他下意识的伸手摸向身后的箭筒，却发现那里空无一物。 

“莱戈拉斯！！” 

阿拉贡就像过去无数次那样，在战场上把后背交给自己，可是这次的座狼太凶猛，为了保护妇女和小孩，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他背后一直关注他。 

他失去他了。 

他听见阿拉贡凄厉的叫声，可是双脚沉重的似乎有千斤，他挪不动脚步，只能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悬崖上…… 

不…… 

不……莱戈拉斯惊叫，他低头看见自己手里的永志花变成了斗篷扣，那是他亲手在罗斯洛立安打造的斗篷扣，魔戒护卫队的成员一人有一个。 

他颤抖着把斗篷扣打开，看见绿叶形状的根茎处刻着几个字母，他每一个字母都认识，精灵语，阿拉贡。 

阿拉贡，他失去他了，他眼睁睁地看着阿拉贡掉落悬崖却无能为力…… 

坠落，没有尽头的坠落，莱戈拉斯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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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戈拉斯！”金雳大力晃醒了做噩梦的莱戈拉斯，“你醒醒！！！” 

“金雳？！！”莱戈拉斯一醒来就问他，“你们找到阿拉贡了吗？” 

“他掉下去了，去的人没有找到。”金雳看见莱戈拉斯穿上鞋，“你要去哪里莱戈拉斯？！” 

“去找他！”莱戈拉斯快步出门，他不相信阿拉贡就这么死了，“马厩在哪里？给我一匹快马！” 

伊欧雯王女正在马厩里，几个仆人拖着一匹马，那是他堂哥侥幸从旷野里套来的马，桀骜不驯，两三个仆人都没能把他栓起来。 

“这是我的马！！”莱戈拉斯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他从小养大的马，全身棕，只有两眼之间有一道白色毛发，阿拉贡说他已经丢了可能死了，“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叫他布雷格，是我堂哥前些日子从旷野套回来的，他身上有马鞍，还定了马蹄铁，但是无人认领，所以王兄就一直养着……”伊欧雯让仆人把马解开，既然是莱戈拉斯养大，他自有训马的办法，“堂哥牺牲之后，这马就发了疯。” 

“我和阿拉贡几年前在北方行走，父王为了谢谢他对我的照顾，把我的马儿送给了他。前些日子，他去夏尔救霍比特人的时候，马和他们被冲散了。”莱戈拉斯看着伊欧雯，他知道这匹马在伊欧雯眼里也非同寻常，“如果你不介意，能不能把他还给我，伊欧雯。” 

“当然。”伊欧雯点了点头，“这匹马本应该属于英勇的战士，驰骋在疆场上。” 

莱戈拉斯伸手解开了仆人们在马身上的绳索，他抚摸马的鬃毛，用精灵语轻声安抚他。小棕马依旧很急躁，他用鼻子顶莱戈拉斯的手，她要出去。 

“她要出去，我要放她走！”莱戈拉斯瞬间明白了马儿的意思，牵着马就向城外走，却被金雳拦住了。 

“让他去吧。”伊欧雯轻轻按在金雳的肩膀上，她看着一人一马离开了城池，“传说精灵可以与生灵交流。” 

圣盔谷外尽是砂石，莱戈拉斯牵着马到了关口，他低头蹭了蹭马头，用精灵语说，“我知道你能感受到我的想法，我不能离开这里，我要保护这群无辜的人们。” 

棕马的眼睛黝黑，莱戈拉斯拍了拍她的脑袋，“去找他回来，我知道他一定还活着，带他回来。” 

拍了拍马的屁股，于是小棕马往前迈了几步，又扭头看他，最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阿拉贡一定还活着，莱戈拉斯站在谷口等了一个下午，又等了半个晚上，后半夜被金雳硬生生拽了回来。 

“莱戈拉斯，你不能不休息，大家都知道，战争就要开始了，你需要修整。”金雳个子矮矮的，但是力气很大，拖着他往城池里走，他们迎面遇到了骠骑国的国王希优顿王，他正在巡视城墙布防。 

“……”希优顿王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莱戈拉斯，这座城池里唯一的一位精灵。 

莱戈拉斯知道他在期盼什么，但是这里距离密林太远了根本来不及搬救兵，更何况他不知道哪里还有其他精灵可以来。 

人类，矮人，精灵在过去形成的抗击黑暗的联盟早已化为乌有。 

莱戈拉斯意识到战争已经迫在眉睫，他在连夜奔波之后睡了一会儿。尽管只是一会儿，梦里还是那些他赶不到追不上的掉下悬崖的阿拉贡，还有他大声呼叫自己名字的声音。 

圣盔谷里都是些老弱妇孺，所有人都知道很快还会迎来另外一场战争。所剩无几的战士们在做战前准备，妇女们都躲在地堡里，小孩的哭泣声让这个本来就紧张的城池变得多了一分萧瑟。 

莱戈拉斯静静地待在最高的哨塔上，望着砂石滩还有山丘，他正在期望一场在别人眼里看来不可能的事情。金雳睡了一觉之后也哼哧哼哧趴了上来，他坐在了围栏上，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莱戈拉斯没有听见，只是望着远方。 

“莱戈拉斯，我很嫌弃精灵。”金雳忽然说，他起身站在了莱戈拉斯面前，“但是你不一样，你是我的伙伴，阿拉贡也是，不过我决定等他回来要杀了他，你不要拦我。” 

莱戈拉斯终于收回了远眺的目光，他低头看金雳，低声问，“你说，爱是什么？” 

金雳楞了一下，他摸了摸手里的斧头，“我不知道，只有娘兮兮才谈什么爱不爱的。” 

莱戈拉斯闻言没有生气。倒是笑了。也是，没有爱又不会死，他还是密林自由自在的小精灵。 

若是爱可以控制，那还算爱吗？若是说了不爱就是不爱，那些痛失爱人的精灵又怎么会悲伤而死？若是爱如此痛苦，那又为什么要爱？ 

莱戈拉斯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只期盼一个奇迹发生。金雳又看见莱戈拉斯情不自禁在摸兜，那里装着阿拉贡的斗篷扣，莱戈拉斯晕倒之前手里还紧紧攥着，后来被他放在了兜兜里。 

“我不知道，”金雳又坐到了莱戈拉斯身边，“大概是走多远都会想着吧，我父亲葛罗音有一个吊坠项链，里面是我和我母亲的照片，他走到哪里都带着，现在也依旧带着。” 

自己已经多久没想过陶瑞尔了？ 

莱戈拉斯都快忘记陶瑞尔长什么样子了，但是他清晰地记着阿拉贡，铁灰色的眼神永远坚定，嗓音低沉有磁性，不像精灵一样注重外表，但也算得上潇洒和不羁。 

他有的时候忙起来会忘了收拾自己，莱戈拉斯想起了过去自己提醒他洗头的日子，然后笑意僵在脸上，巨大的失落捕获了他，可是心里还有那么一丝希望，更多的是不安，他的阿拉贡不知道在哪里，也不知道小棕马究竟能不能带回来他。  

漫长的等待，金雳受不了这里窒息的气氛走了，伊欧雯来了又走了，守卫换班了。莱戈拉斯还是坐在那里，像一座石雕。 

午后，众人都昏昏欲睡的时候。莱戈拉斯远远地望见了一匹马，马上有人，他急忙跳下哨塔，奔着城门而去。 

也许只是一个斥候，也许只是一个信使，也许只是一个路人，也许……莱戈拉斯顾不上那么多，他打开了城门，连骑马都顾不上，不顾身后守卫的叫喊。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那就是阿拉贡，他回来了。 

那确实是阿拉贡，小棕马走的很慢，她努力不把昏迷的阿拉贡颠簸下来。看到了莱戈拉斯，小棕马停了下来，她打了个响鼻，任由莱戈拉斯翻身上马。 

“阿拉贡，阿拉贡……”莱戈拉斯骑着马向着城里走，他轻声叫着阿拉贡。听不到任何回应，只能听得自己心跳的声音，扑通扑通……巨大的喜悦被担忧取代，莱戈拉斯从来不知道自己也可以这么慌乱。 

“金雳，叫医生……他在流血……”莱戈拉斯扶着他的胳膊，再看的时候自己已经满手是血。刀伤还有山石擦伤，阿拉贡在他眼里几乎无所不能，而现在只有心疼。 

等到了城里，阿拉贡终于醒了，他推开了要给他包扎伤口的军医，直冲着大殿而去。莱戈拉斯拦住了要追上去的军医，自己拿过了工具跟了上去，跟着进了大殿。 

希优顿王因为阿拉贡带来的消息，夺门而出。 

“你需要包扎。”莱戈拉斯拽住了要跟着出去的阿拉贡，“在大战之前，你至少需要休息。” 

“不……希优顿王太固执，他甚至不愿意派出骑兵求援。”阿拉贡本想拒绝，但是看着莱戈拉斯担忧的眼神，还是坐在了一边任由他包扎胳膊上的擦伤，“我要……” 

“你要休息，”莱戈拉斯说，“你筋疲力尽也帮不上任何人。” 

阿拉贡仿佛没有听见，他站了起来，他向外走去，莱戈拉斯只好跟上。 

“阿拉贡，你没有让其他任何人留下，你却让我和女人们守在洞穴里！”伊欧雯在调动的人群中冲了过来，她停在了阿拉贡面前，咄咄逼人，“我可以和你们并肩而战。” 

“当最后一道防线被冲破，你会保护你的子民，你是最后的依靠。”阿拉贡并不想让王女参加战斗，他们没时间照顾一个女人，尽管伊欧雯和其他女人并不相同，她并不惧怕战争。 

“人们不愿离开你，和你并肩而战。”伊欧雯看着阿拉贡的眼神，咬了咬唇，她的声音都在颤抖，“因为他们爱你。” 

阿拉贡停下了，他转身正视伊欧雯，低头定定地看着她，眼神里的拒绝不言而喻。伊欧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深吸了一口气，“对不起。”然后跟在了正在调度军粮的女人们中间，离开了。 

莱戈拉斯侧身让她经过，他听到了伊欧雯的低语，“保重。”不过他顾不上细想，因为阿拉贡快走的不见人影了。 

阿拉贡向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他走得很快，莱戈拉斯逆着人潮跟到了武器库里。人们正在领兵器，他们都不是士兵，但是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刻，全民皆士兵。 

“农民，铁匠，马童……”阿拉贡拿过正在分发的剑，看到了已经微卷的刃，又放了回去，“他们都不是士兵。” 

“不是年龄太大，就是太小。”金雳也在这里，他正在挑合适的装备，却一无所获。 

“他们在害怕。”莱戈拉斯站在了阿拉贡面前，这是一场注定失败的战争，即使有英明的指挥和坚固的城池，“他们的眼里都是恐惧。” 

莱戈拉斯陷入了焦灼，他知道阿拉贡不会离开这里，但是他会死，为了战士的荣耀而死在战场上。莱戈拉斯并不想影响身边的人，用精灵语和阿拉贡争议，“他们要一对三百。” 

阿拉贡正在数剑，闻言他转身，终于决定好好地和莱戈拉斯说话，“留在这里要比安多拉斯更有胜算。”两个人精灵语的对话引发了全库人民的关注。 

“阿拉贡，他们毫无胜算。”莱戈拉斯的心都被捏紧了，在他眼里，什么都比不上阿拉贡的安危重要，尤其是此时此刻，失而复得之后。更何况这群人根本就不是士兵，他们不应该出现在战场上，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这群老人和孩子去死，“他们这是去送死。” 

阿拉贡充满怒火，他甚至忘了用精灵语，冲着他大喊，“那么我就陪着他们一起去死。”他走近莱戈拉斯，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试图说服莱戈拉斯，却看见了莱戈拉斯眼睛里的失落。这才意识到自己对莱戈拉斯发了脾气，阿拉贡闭上了眼睛，转身就走。 

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他要留在这里，为了他的人民而死。 

莱戈拉斯站在原地，看着阿拉贡离去，想追上去却被金雳拦住。他会死的，也许自己没有听到他的呼喊，也许在战争中自己和他走散了，也许自己没有顾得上他…… 

莱戈拉斯只觉得武器库里所有人的眼光的指责都不比阿拉贡离开的背影让他难过，可是最终他还是让阿拉贡走了。 

阿拉贡没有多远，就坐在武器库前面，看着老人和小孩从他左手边穿着破旧的衣服进去，又满身戎装的从右手边走出来，奔赴前线。他也知道这场战争很有可能是人生的最后一场，但是他别无选择。即使不为了刚铎的王位，他作为一个男人，一个战士，也应该为了人民而战。 

他习惯性的摸自己的领子，那里的斗篷扣却不见了。 

看着自己满是血污和污垢却空荡荡的手，这才想起来可能是掉落在战场上或者是遗失在了回来的路上。自己和莱戈拉斯生气了，过去的日子里，他从来没有用过那样的语气和口吻和莱戈拉斯这样说话。 

阿拉贡点燃了自己的烟斗，试图让自己冷静一下。事实上，他并不打算劝莱戈拉斯留下，他甚至更愿意让莱戈拉斯离开圣盔谷，或者把莱戈拉斯气走。 

至少他可以安全地活下去，而不是跟着一个邋遢落魄空有贵族血脉的自己，死在这么一个小地方。马革裹尸，战士的荣耀，说起来还是更指望他能平安。 

黑夜已经降临，有乌鸦从远处飞来，凄厉地叫声响彻夜空。阿拉贡收拾了自己的烟斗，他知道艾辛格的大军快到了，离开了楼梯，起身前往武器库准备换战甲，上战场。 

而莱戈拉斯，正在那里等他。 

“阿拉贡，你过去从未让我失望，”莱戈拉斯顿了顿，“我不应该那样说话，更不应该绝望，请你原谅我。”事实上，他只是被那样的阿拉贡吓到了，而且这是他第一次向人道歉，业务还不熟练。 

阿拉贡却愣住了，他想过莱戈拉斯可能会生气，可能会出走，可能会留下来，可能会默默作战，可能会和自己冷战，却从未想过莱戈拉斯会道歉。他不需要道歉，阿拉贡只剩下酸涩的内心，什么时候来自密林的小王子已经学会了权衡利弊，而不是颐指气使。 

“没什么好道歉的，莱戈拉斯。”阿拉贡接过了他递过来的剑，这是精灵铸造的，瑟兰督伊为莱戈拉斯铸造的，而在这个生死关头，对方却毫不保留的给了没有趁手武器自己，“小叶子，我很抱歉，我把斗篷扣弄丢了。” 

莱戈拉斯低下了头，攥紧了口袋里的东西，他不确定这个时候是不是好时机。 

阿拉贡却以为莱戈拉斯难过了，毕竟那是他亲手为魔戒护卫队每一个人打造的，“我很抱歉，我总是弄丢你送我的东西，小棕马也是，斗篷扣也是。” 

莱戈拉斯伸出手来，手心里斗篷扣安静的躺着，等待阿拉贡拿起来。阿拉贡有些意外，斗篷扣居然会回到他身边，“在河边找到我的那匹马，是不是你的小棕马？” 

“恩。” 

莱戈拉斯有些羞哧，可是他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另一只手终于从兜里掏出来了，手心是一枚戒指，造型非常别致，像一条枝叶圈成了戒指，精心打磨的小叶子装饰在枝干边，点缀着一两颗白宝石，仿佛是枝叶间将要绽放的花骨朵。 

“这个给你。”莱戈拉斯看着不知如何是好的阿拉贡，“戒指不会丢。”他的视线落在了阿拉贡的传家戒指上，巴尔赫之戒，那是亚尔诺王室的象征之一，“虽然没有你的值钱。” 

密林之王听了想打人，他设计锻造的白宝石戒指比那个丑兮兮的绿色复古戒指好看一百倍。 

阿拉贡不知所措，他是喜欢莱戈拉斯，但是，莱戈拉斯的戒指……尽管他内心在纠结，还是拿起了那个戒指。莱戈拉斯看他接过去了，终于露出了笑意，他抢了过来，替阿拉贡戴在了巴尔赫之戒旁边。 

如果这个王室戒指证明了你有高贵的血脉，那么这个白宝石戒指证明了你有高贵的内心，足以赢得一个精灵的喜爱。 

是的，喜爱。 

莱戈拉斯留下来了，他决定和阿拉贡再也不分开。哪怕是一场注定失败的战争，哪怕是一场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杀戮，只要阿拉贡在这里，他就不能独自离去。 

阿拉贡看着自己手指上的两个戒指，那是他的命运和他的责任。握紧了手里的长剑，他带着莱戈拉斯和金雳出了武器库，直奔城墙，号角已经吹响。 

有一种人，生来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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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盔谷之战，艰难的获胜了。 

罗斯洛立安的精灵在战前赶到，他们奉精灵女王的命令在到这里，和昔日的盟友并肩而战。 

甘道夫和洛汉国的骠骑们在战争最艰难的时刻及时赶到，还有守在强兽人撤退路线上的树人们，让逃兵有去无回。 

下了一整夜的雨，最终，雨停了。人类的鲜血，精灵的鲜血，以及强兽人肮脏的血都随着雨水消失在了大地上。 

城里的民众挖好了坑，将战争中英雄牺牲的将士们掩埋。而侥幸生还的战士们则将强兽人的尸体堆成了山，用烈火焚烧。 

莱戈拉斯就站在城墙上，他的身边是罗斯洛立安精灵欧洛芬，他成为了剩余几个精灵的队长。欧洛芬是为数不多生还的精灵了，他的哥哥哈尔迪尔，死在了城墙上，为了掩护其他人撤退。 

“我们都知道，这是一场可能回不去的战争。”欧洛芬和莱戈拉斯都是辛达精灵，他的金发在朝阳下熠熠生辉，尽管沾了尘土和血，但是依旧明亮耀眼，他看着人们为英雄们入殓，平静地说，“哈尔迪尔是罗斯洛立安最出色的精灵，是我们兄弟三人中最深得女王器重的一个，他不得不来，不仅仅因为这是命令，更因为这是家园。” 

“……”莱戈拉斯不知道他说这些话的意思是什么，他看着这些在战争中死去的精灵，终于能体会到孤山一战中父亲瑟兰督伊的心态。生命的流失，让他难过，而这些永恒的生命的流失，更让他一时难以接受。 

“我们都知道这次来，可能再也看不到梅隆树下一次变黄。莱戈拉斯，不要为了生命的流失而伤心。他们会在精灵的殿堂里得到永生，而我们只是稍微迟到一会儿。”欧洛芬的声音依旧平静，他看着精灵们替哈尔迪尔擦拭身体，戴上宝剑，深埋底下，“若是我们不参与这场战争，不为之付出代价，那么罗斯洛立安所有精灵，都见不到梅隆树下次变黄。” 

欧洛芬替哈尔迪尔盖上了白布，他隔着白布吻了哥哥的额头，然后看着众人将他深埋地下，和众多在战争中逝去的精灵一样。 

“莱戈拉斯，为了保护所爱，我们会不计任何代价的付出。”欧洛芬留下了这句话，让莱戈拉斯一个人继续站在城墙上。 

阿拉贡就在不远处，他看着莱戈拉斯一个人思索，并不打扰。哈尔迪尔就死在他怀里，阿拉贡记得是他教会了小叶子如何锻造斗篷扣，他和莱戈拉斯是很好的朋友。 

这些年里，莱戈拉斯外表一如当年初见，俊朗少年，一点也没有老，时光总是对精灵格外宽容。阿拉贡看着小王子的侧影，他心底里还是知道莱戈拉斯是变了，变得更成熟，更坚毅，更顾全大局。 

阿拉贡不知道这些改变是好还是坏，但是他心里被酸涩填满。原来在他不经意之间，自以为保护周全之间，莱戈拉斯也经历了许多，而这些改变都是由他带来的，偏偏他原本是最希望莱戈拉斯永远天真烂漫的那一个。 

这一夜，圣盔谷里兽人的尸体燃烧了一夜，照亮了夜空。阿拉贡躺在床上难得的失眠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战胜他父辈血液里的自私，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赢得整个战争，更不知道他和莱戈拉斯 之间这种感情该何去何从…… 

何去何从？ 

阿拉贡看了眼在黑夜里依旧闪闪发光的白宝石戒指，他听到心底的声音，那个声音再说，你爱他，你想要他，你想让他永远陪伴你。 

永远。